《童童——物语》

作者 于东田


    先对题目作个解释——我用的“物语”绝不是对日本卖乖,或者说显示学问蒙人,我所见的人对日本可没什么好感,可以说是深痛恶绝,因为日本鬼子对中国犯下的滔天罪行,从来就没彻底承认过。我用这个“物语”的“物”字,严格说是“无”字,如果您认为不恰当把它改成“误语”也符合我的身份,因为我不太会说人话。用“物语”这个词语,想来还可以满足一下那些大大小小的汉奸心态。

    不就是童童的故事嘛,而我做为一个“畜生”,用“物语”这个汉语讲不通的词,当它一回日本鬼子,也可解解人们的民族仇恨。汉语骂人的话跟狗有关的词层出不穷,对此我颇为自豪,因为人们每天都叨念着我,至于骂我们的话也就不去计较了,我只记住人们对我的好就行了。

    其实我离不开人,人也离不开我,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我与人类的关系不是一般。

    不过你千万别把我当狗看,我的智商绝不比有些人差!

    

    尽管我可以给人嘴上解恨或者说心中解闷,但我自己很在乎别人对我的现实态度。我无法表达我自己的真实感情和其它要求,所以常常不免干点缺德事——比如说随地大小便啊——撕点他们认为有用的纸啊什么的——再狠心地咬他们一口,这时我就会遭到打骂,甚至能听到“听得懂人话,不办人事!”和一些威胁的语言。我则躲在某个角落里发怒地呜呜几声,表示我的不满。

    我倒想干点人事,可我实在没这个能耐。在家里没人的时候,我曾尝试着用后腿站起来走路,我偷偷地练习了几次,都被后腿的疼痛打消了念头——这是主观原因。其实我站起来学人走路让爸爸看到了,它惊讶的夸奖使我惭愧无比,我知道自己站起来肯定非常难看,所以就下定决心再也不出这个洋相了。走了那么几步路,我全身就象散了架似的疼痛,我何苦去受这个罪呢。我经常看到爸爸妈妈累的伸腰捶腿,唉,要是人也用四肢走路,我想就不会那么累。

    

    生活在这个家庭我感到十分幸福,但给我定义“听得懂人话,不办人事!”,心里还是特别扭的,我其实还是挺关心家里的事的,也做出过特大贡献:那天爸爸炖上一锅猪肘子就去睡觉,锅都熬干了他都不知道,当厨房里硝烟弥漫,眼看要出大事,我狂呼大喊,才惊醒他去厨房灭火。我避免了一场灾难,爸爸亲昵地抱起我,给我一根骨头——这是对我的奖赏。

    我不但听得懂人话,还会瞅钟看时间,知道爸爸妈妈什么时间上下班。就我一个在家的时候,我紧张的要命,生怕坏人来侵犯我的家,每当爸爸妈妈快下班时,我不停地看钟点再到门口来回跑,直到他们回来,我才松口气。

    我有预感,知道什么时间家里会来生人,每当有客人来访,我会提前烦躁不安,这时我的尿也特别多,等敲门声一响,我就惊天动地的狂吠,爸爸妈妈无论用什么话安慰我都不起作用,我要捍卫这个家的安全。至于平常电话铃一响我就自做多情的呼喊。这些则都被说我多管闲事。而我不听爸爸妈妈的话,那句“不办人事”的话又加在我头上……

    天哪,我真想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看起来光靠吼叫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我就利用我的牙齿。我轻轻地咬过爸爸妈妈,可他们也太娇嫩了,我张开大嘴用牙那么一碰,他们就鲜血直流,我知道我闯祸了,吓的我浑身发抖。

    现在说出我咬过爸爸妈妈,还真不好意思,不过咱是好汉干事好汉当,这个错是要承认的。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咬爸爸妈妈,只是发泄一下他们不理解我的要求,咬的时候我并没使劲,可是他们用更难听的话骂我——畜生,忘恩负义的畜生,不办人事的坏蛋。

    仔细想想这话尽管难听,可是我还是无可奈何的接受了。事实就是这样——我什么事也不会做还发火咬人,不遭骂才怪呢。当然,要是我听话的表演着钻火圈、跳伦巴、叼鞋拿袜子,那我不就真成了狗奴才了吗?我可从电视上看到过我的同类低三下四的表演,我真为它们害臊。所以我绝不学哪些下三烂的活路,。尽管我的爸爸妈妈经常想入非非的命令我干点他们认为我所能及的事,但我从来就不去讨这个好,要活就活出个气派来。

    

    要活就活出个气派来——这必须是你的存在有价值。其实我把这个家所属的范围当成我的领地来保护它,也就尽忠尽职了。这个任务我干的很好,除了我的主人,任何人进入我的家我都把他当成敌人,能咬就咬,咬不着就狂叫,让他们不得安静,好尽快收复我的失地,当外人走后,我搜查遍屋里的每个角落,甚至连抽水马桶也查看几遍,生怕在我走眼时,他躲在某个我发现不了的地方。就这样我成了这个家庭不可缺少的一员,事实也证明我有存在的必要,要不他们为什么像侍侯孩子似的养着我?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我颇费了一番心思……

    

    我怎么出生的早已没什么印象了,我只记得我的兄弟姐妹好几个,我是最能抢吃抢喝的一个,娘的奶我自个吃还不够,把它们几个饿得东倒西歪弱不禁风,我则毛光油滑人见人爱,个头比它们大出一倍。听主人说要留下我传种,我更猛吃海胀,希望像父亲那样健壮潇洒享尽风流。

    也是我自作自受,肥胖的躯体不符合主人的要求,尽管才几个月时光,我的体重就超过了父母的总和,他们狠心的把我推向市场,给我寻觅新的家,因为养宠物的先生太太们,喜欢娇小的宠物,我当然就不会得到顾客的青睐。

    我首先就不受主人的青睐,他们把我们兄弟姐妹放在一个大筐子里拿到市场,我忐忑不安的看着身边走过的人群,他们也有不少人站在我们身边欣赏我们。

    我用锐利的眼神,审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命运将把我带向何方?我心中一片迷茫。

    我看见走在街上的一条流浪狗,没人给它梳洗整理,又长一副可怜的小豆眼,浑身脏乱的皮毛多远就能闻到它的臭味,它四处巡视着食物,也不知道晚上在什么地方休息,纯属一个小瘪三。天啊!但愿我别落成它这个下场。

    因为那个“瘪三”给我的印象太深,做梦我都成了个流浪者,我狂叫着“到处流浪,到处流浪,命运叫我走向远方……”但醒来时,我打量着来往的人,寻找我未来的主人,心里祈祷上苍,给我一个幸福的家。

    

    我仔细审视观看我的人,心情万分不安,希望他们注意我,又害怕我不喜欢的人看上我。这事可马虎不得,它有关我一辈子的幸福,要是一个不三不四、没有耐心、图一时激动带走我,我这一辈子可就惨了,所以抱起我观赏的人,我必须在一霎那判断出这人的德行,这对我这样的智商来说,也太难为我了,因为这一瞬间要作出让人喜欢或让人讨厌的表情是非常困难的。但我还是用四肢、眼神来表达我的意愿,我被几个抱过的人放下,都是我不喜欢的主儿。看起来我的表演是成功的,我对着不喜欢的人尖叫,用爪子抓他,再久点就撒他一身骚尿。

    

    那天我吃喝玩够后,美美的霸占着暖烘烘的窝,我梦见一个长着翅膀的美女,带我飞到一个花园,她给我一桌子美味佳肴,直吃得我连声哼哼,并伸出一支前腿,压下身子向她致意感谢。正当我回味着美餐的味道,我被一声优美悦耳的话惊醒,我面前站着一个慈祥的夫人,正抚摩着我的兄弟姐妹:

    “真乖!噢,太可爱啦!”

    我不耐烦的看了这女士一眼,因为她没先夸我而醋味暗生,我斜起眸子看了她一眼,我发现她慈祥的脸庞正是我要寻找的人。我瞪大了双眼,拼命摇动着我那短短的尾巴,尽力发出温柔的细声,跌跌幢幢推开我的兄弟姐妹,希望引起她的注意。

    谢天谢地,她小心的抱起我,我激动的心都跳到嗓子眼,紧紧地贴在她的胸前,依偎着她。

    “你看,这狗多乖,都不让我放下它。”

    “那就留着它吧!”她的先生就这样爽快地决定了我的命运。

    

    我被抱走了,兄弟姐妹对我的离去表示依依不舍,我也没想到这就是我们的永远离别,它们的哼哼声一步步远离开我,而我则认为我的离去是它们的福气,若不我总是让它们吃不好睡不安,让它们健康的成长吧。我嘴上想这么说,其实我还是挺舍不得它们的,我希望它们能原谅我对它们的霸道,也希望它们能记住我们相处的好时光,我们毕竟是同胞兄弟,我为了生存对它们表现的一切不恭将牢牢的铭记在我心上。后来我见了同类表现的温良恭俭让,都是对当初自己的错误的悔恨。我真希望能再见兄弟姐妹一面,向它们深致歉意。

    

    深致歉意?你千万别相信我说这话。这句话要是出自我的口,我也太虚伪了。我从来不愿承认错误,也就是说决不作出低三下四的表情去乞求,这是我的天性,不论自己作的什么事,我都认为是对的。

    打从我离开父母兄弟姐妹进入这个新家,我就把我当成家庭的重要一员,这并不是我自以为是,我的主人对我的重视就足以说明我的地位:我被正规的命名——童童,被亲昵的称呼——童童,再被亲热的喊着——儿子,他们训练我喊——爸爸、妈妈,你看我这不成个人了嘛!

    

    既然把我看成个人,我就要作出个主人的样子,爱护这个家庭是我的天职:我绝不允许第三者进入我的家,使这个家庭不受侵犯是我的崇高职责。为了这个家的安全我是费尽心机,任何人进入我都要使出浑身解数:能咬就咬他一口,咬不着就使劲狂吠,闹得他们心烦意乱,甚至楼下的吵闹我也不放过,我发出的声音要超过他们,再不停止我就要骂人——妈的——我唯一会骂人的人话。这你可别不相信,我喊的爸爸妈妈绝对标准,在我需要的侍侯就会喊着爸爸妈妈得到好处。我的国骂“妈的”也绝对准确,因为我用这个词不但确切无误,而且恰是时候。

    因为我的忠诚——爱管闲事,也没少挨“爸爸妈妈”的打骂,尽管这样,我还是爱我的“爸爸”“妈妈”,人不是说嘛: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

    看起来我与他们有缘,就好象我真是他们生的儿子,这叫我经常混淆我不是人这个根本前提,把自己看的比人还高贵。

    

    我的智力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所以我就更把自己看的高贵。因为我的男女主人对我比想象的还好。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的女儿读大学去了远方,我才有机会进入这个家,这明明是把爱转移了,但我绝不为此而满足,每当我听到爸爸妈妈又把他们那点工资寄到远方,他们自己过着紧衣缩食的日子,我就对那个没见面的“姐姐”恨之入骨,我牢牢的把这仇恨记在心里。

    我可是个记仇的“人”,当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姐姐”,我可没有爸爸妈妈那么高兴。当然他们对姐姐的亲昵也让我嫉妒,我决定对她进行报复,尽管“姐姐”对我还是满友好的,但我绝不领情。我偷偷到她房间拉屎撒尿——希望把她熏走。我不让她自由行动——让她知道我的厉害。趁她系鞋带我猛的咬了她一口——我闯大祸了,“姐姐”的手上鲜血直流,爸爸拿棍子打我,我不服气的朝他狂吼——我是保卫你们,你凭什么打我?我被爸爸赶出门,我守在门外哭泣……

    我守侯在门外哭泣,我不敢离开这个家,因为我冷静地想起那个流浪狗小瘪三。从我进入这个家,我就没出过门。我的毛发太长,那雪白的毛发太容易弄脏。当大门开了条缝,我猛地冲进屋,逃进厕所悲伤地哭泣,我没用平常的吠叫,而是嘟嘟囔囔诉说着自己的冤屈,这时我才后悔平时没用心学人话,该我辩解的时候没有他们听得懂的语言自己是多么无奈。但现在我在厕所里还是安全的,总不会去当流浪汉——我又想起了那个流浪狗小瘪三。

    只要不变成小瘪三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相信善良的爸爸妈妈不会再赶我走了。我灰溜溜走出厕所,夹着尾巴、乜斜着眼走到爸爸妈妈面前:

    “咬姐姐对不对?”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咬姐姐——

    我鼓起腮帮子,用呜呜声表示我不服气,其实打从哪以后,那个“姐姐”每次回来身上都留下了我的口印,她是哭哭啼啼对我无奈,爸爸妈妈对我也没有办法,我抓住他老两口的弱点——姐姐在家是短暂的——我才是他们的伴儿——这个优势,所以更是为所欲为,扭起我那象舞蹈演员的臀部,得意的在屋里漫步,谁对我也没有办法,不是说本性难移嘛?这就是我的天性。那天我那位姐姐在屋里挂起一幅黑底白字的辐条,双手合什闭目沉思,我斜眼上下一看,那不是苏东坡书写的水调歌头吗: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晚上我听她对爸爸妈妈说:“我要去趟三苏祠,我感觉三苏的成就背后有个女人……”没过几天,她就给爸爸妈妈朗读她写的“天之娇”:爸爸妈妈静心的听姐姐朗读,我爬在地上也听着这个故事,原来三苏的名望是这个程夫人的心血铸成的,天呐,女人真可怜……

    我的天性也不应该这么可恶,我之所以这么猖狂,恐怕跟我的境遇有关。从我进了这个家门,就再也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我天性喜欢热闹,现在就被关在几拾平米的屋里,也实在闷的发慌,这跟关监狱有什么区别?听说别的主人都领着宠物散步,而我就没有这个待遇,偶尔爸爸妈妈高兴了,把我抱在窗台上看看,也只能看到几个买菜的老头和老太太,再就是对面楼上幼儿园被关着的小孩的吵闹声,不过这我也挺满足的,最让我难受的是我至今还是个童男子,无论我怎么向爸爸妈妈表示我需要伴侣,但他们都无动于衷,天哪,看来这辈子我是绝对当不成父亲了,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悲剧……

    我没有伴侣——哪怕是玩伴,我每天是孤孤单单,我真想唱他几首抒发情感的歌曲,可那天电视上我看到我的同类,在主人手风琴的伴奏下那极不和谐的嚎叫,则让我心悸,想来想去我还是别出这个洋相了吧,别说咱这另类的嚎叫没有音乐美,人类也不是每个人都具有唱歌的喉咙。我们家对面楼上就经常发出让我无法忍受的卡拉OK声,就象号丧一样难听,他们闹的我无法休息,我发怒地对着他们大吼,可这帮人真是厚脸皮,也不听听自己唱的什么玩意儿,毫不理会我的愤怒,还是憋拉拉的制造噪音,我只有摇摆着臀部骂一声“妈的——”来发射我的不满。由此可以看出,别把人类看的那么高尚,其实他们最没有自知自明,听他们说的一套一套的,那都是他们互相欺骗的伎俩。我则不然,只要你别影响我的利益,我绝不会干扰你的生活。

    我不会干扰别人的生活,这点爸爸妈妈可以证明,只要他们各自读自己的书,我就会安静的呆在一边,注视着家里那些书柜。我真不理解,爸爸妈妈为什么每天都要拿着书看,我每天都希望书柜里能出现奇迹,只要我没有睡着,我都死死地盯着它,我希望它能给我美味的食品,再跳出个我的女伴,不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吗?我就使劲看守着它吧,说不上哪天我的福气来了,我的一切都将得到满足。为了达到自己的愿望,就要有个好的身体,健康是本钱,要尽量保养自己——多睡觉多吃饭,所以我就养了一身肥膘和一身雪白美丽的长发,只有我成了白马王子,我的愿望就会实现,可是我还是感到孤独难熬。

    我的孤独主人还是知道的,那天爸爸抱回一只尖嘴猴腮的家伙,还美其名曰“博美”——什么高贵的名犬。它的名字叫“龙龙”,我观察了一会儿,跟我一样是个公狗,我真费解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是因为它漂亮、年轻就不要我了吗?我一想到这儿就吓得丢了魂,那个流浪狗——小瘪三又浮现在我心中,这可是个生死攸关的大事,我不能因为这个小狐狸精的出现而失掉我的位置,更不能因为它的到来而弃我于街头流浪,我必须长个心眼,不能让它得逞。

    绝不能让这个小狐狸精得逞,我终于想出了办法。我装的无比老实,走路都贴着墙根。我使劲夹着尾巴,还可怜地低着头。我偷偷地观察那个小狐狸精;它把尾巴搭在背上,还挽起来象朵花;它高昂着头,疯狂地在屋里到处翘腿撒尿;它霸占着水杯不准我喝水,两盆饭它都吃光让我饿着肚子;更可恶的是它不停地翘起腿往我身上撒尿。当然这些事主人都看到了:他们看到了我的憨厚;他们看到了小狐狸精地霸道。而我心里则想起,当年我欺负我的兄弟姐妹,它们心里是什么味道,真后悔我当初没给它们一点爱心。现在难道是上天派这个小狐狸精来报复我吗?当初我错了——当初我错了——我一遍遍在心里对我的亲兄弟姐妹道歉,希望它们原谅我,更希望这个小狐狸精赶快离开我的家。

    小狐狸精也是个性饥饿者,它更是个傻瓜,竟分不清公母不停地对我耍流氓,我忍气吞声装出一副可怜相,到了晚上,它竟不让我睡眠,原来我休息的地盘都被它霸占,我只好用前爪抓挠爸爸妈妈的门,哭泣着喊爸爸妈妈,至于“小狐狸精欺负我,不准我休息”这样的话我不会说,可爸爸妈妈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乖乖地卧在爸爸妈妈床前,让哪个小狐狸精在门外闹腾……

    那一夜我们谁也没入眠,结果是爸爸说“天亮就送‘龙龙’走!”我听了这话恨不得跳起来,但我忍住了,等它走了在高兴也不迟。

    好不容易盼到天亮,我还是躲在爸爸妈妈房间里不出来,闻着小狐狸精撒在我身上的尿味,强忍着才没呕吐出来——其实我是饿地心慌,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整整24小时我没吃没喝了,这个罪我可要永远记在心中。

    爸爸在客厅叫“龙龙”进它的笼子(客厅是我平时的活动场所,现在我绝不能出去),可能它知道要送它走,这个小狐狸精东躲西藏吵闹着不进去。还是老爸有办法,用块大布一下就把它给包住了(我从门缝看到的),等我听到门响,小狐狸精就被送走了。你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我是多么高兴,家里又是我的天下,扭摆着舞蹈家似的臀部已不能表达我的兴奋,我回到客厅站起来漫步,尽管身上不舒服,可心里哪个舒坦劲不可言表。

    现在又是我称王称霸,家里就我和我的主人——爸爸妈妈。每当他们思念远方的姐姐——他们的女儿,我则是一副媚态,恨不得说声“我在你们身边还不行吗?”我的阴谋诡计得逞,主人说我是一流的表演艺术家,废话,我要是不耍点小聪明,我的下场是无法预测的。现在我又是独生子女待遇,不用与谁争宠,我真想呼喊“独生子女万岁!”可惜我是只狗,但我再一次声明:你千万别把我当狗看,我的智商绝不比有些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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